职业教育怎么样开启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_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教学行动的认识

近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院办公厅联合发布了《关于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对贯彻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精神，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提出了纲领性指导建议。长期以来，重通识教育、轻职业教育的观念依然存在。一些职业学校以通识教育的方式开办职业教育，弱化了人才培养的特点，偏离了发展方向。

在职业教育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中，如何显著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和培养质量？如何使职业教育的供给更好地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围绕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多位专家。

尊敬的来宾

王教育部职业技术教育中心院长

潘，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

邝，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学院教授

经密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职业教育学院院长

许，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所长

李，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学院副研究员

西南大学教育部部长朱

滕道明江苏铜山中等职业学校党委书记、校长

浙江省现代职业教育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杨

刘彩琴河北科技工程大学党委书记

马，河北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院长

王，南京工业大学副研究员

如何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我们应该转变“职业（就业）教育”的观念，用更科学、更现代的眼光看待职业教育。它是一种“职业教育”，是每个人的优质选择，使人们能够获得“合适的教育”。

记者：职业教育和通识教育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教育，两者同等重要。这一次，《建议》从顶层设计上进一步强化了职业教育类型的特色。为什么不建立职业教育类型的特色，就难以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邝：职业教育能否成为一种教育类型，可以从三个层面看：一是“知不知道”。人们一致认为，职业教育是一种不同于普通教育的独特类型。二是“承认与不承认”。核心在于职业教育的局外人是否认可这种教育。只有通过“认可”，他们才能参与和投资，才能从根本上消除轻蔑和歧视、焦虑和排斥。三是“做与不做”。职业教育的类型和地位较为单一。“认可”的条件是职业教育要有鲜明的特色，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突出“差异化优质”。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职业教育的跌宕起伏表明，确实很难摆脱通识教育的影响。职业教育的每一个层次的提高都面临着质疑和争议，面临着与通识教育的多重比较，也面临着“特色坚持”和“学术漂移”的困境和批判。为了加强职业教育类型的特色，我们需要改变“职业教育（就业）”的概念，特别是要改变许多人对这些就业作为极其广泛、简单和可操作的工作的认识。应该从更科学和现代的角度看待职业教育。它是一种“职业教育”，是每个人的优质选择，使人们能够获得“合适的教育”。

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有许多不同之处。以职业和岗位为直接起点，工学结合为主要模式培养的应用型人才，在目标、模式和路径上与通识教育通过系统的学科知识学习培养的学术型人才有很大的不同和独立性。然而，这种不可替代性可能并没有在当前高职院校的供给中得到充分体现。

记者：职业教育吸引力低主要体现在中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低。面对高考分流，家长往往把通识教育作为首选，把职业教育作为无奈的选择。如何打破这种观念？

王：职通一体化是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必然要求和实现途径，也是建设高质量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开展职业启蒙和职业体验教育，将职业指导融入通识教育课程，促进职通交流、互选课程、互认学分，探索发展以专业技能培养为基础的特色综合高中，完善“文化素质+职业技能”考试招生方式，建立“职业教育高考”制度，满足学生个性化、多元化发展需求，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机会和更适合的教育。

此外，我们应该建立一个国家资格框架，这有利于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我们应该在终身教育资格框架中确立职业教育的定位，确保职业教育与其他教育之间的联系和沟通，为学业进步、职业晋升和社会进步服务。

邝：与“技能社会”相对应的是“文凭社会（文凭社会）”。构建技能型社会必须面对文凭社会带来的一系列紧迫问题，如收入差距、教育焦虑、就业困难、技能错位等。在教育方面，必须深化改革，强化特色，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优化定位。首先，从宏观教育体系的角度，通过构建以普通职业教育“双轨制”为基础的“双通道体系”（纵向衔接和横向整合）体系，科学处理普通职业教育、产教、校企、师生五大关系，与中外合作，构建中、高中相互联系、相互融合的学校职业教育体系，科学设计招生制度，开辟技术技能人才的上升通道。其次，从中学办学的角度来看，要遵循职业教育产教跨境开放和一体化的独特规律，改革现有的学校治理模式，避免劳动技能的层次错位和类型错位。二是从微观教学层面，继续坚持德技结合、实践导向、能力本位的基本理念，推动“三大教育改革”深入发展，通过评价改革实现素质提升的闭环，让更多的年轻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技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观和多样化的才能。

如何促进高职本科教育稳步发展

要促进高职本科教育全面有序发展，必须保持集中、统筹、择优、巩固优势、稳定速度、控制规模的发展步伐。

记者：《建议》提出要稳步推进高职本科教育的发展。到2025年，职业本科教育的招生规模将不低于高等职业教育的10%。为什么发展职业本科教育是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

朱：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框架已经基本完善，但在实践中还存在一些实际困难。高职本科学校数量仅占高职院校数量的1.8%，招生数量仅占全国普通高等专科学校数量的0.5%。只有极少数学生可以接受连贯的学术和职业教育。

长期以来，在“重学历、轻技术”观念的影响下，大量不适合学历教育的学生涌入普通高等教育，加剧了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结构性困境。在“制度偏好”的强化下，制造业只有12.07%的高学历人群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大学生就业难”、“学历贬值”和技术岗位“用工荒”的就业问题。

因此，稳步发展高职本科教育是建立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中学与高中的衔接、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的融合、职业成就的转化，职业教育可以更好地服务于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记者：如何促进高职本科教育“稳步发展”，确保其职业方向、培养模式和特色发展不变？

马：作为一个新生事物，本科职业教育的发展还处于探索的初级阶段。为了办好这类教育，增强其适应性，需要充分发挥教育评价的接力棒作用，构建高职本科专业评价体系。该体系需要坚持服务优质发展、促进高水平就业的办学方向，坚持实践能力培养与职业精神培养相结合的培养模式，坚持产教深度融合、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办学特色。此外，高职本科专业评价标准应坚持“专业”和“高等”的双重属性，既要突出专业能力和专业精神的培养，又要体现创新性、多功能性和可持续发展性。我们既不能直接移植传统本科教育的框架，也不能完全照搬专科教育的经验。引导专业本科专业突出特色，高质量发展。

王：高职本科教育已经从政策文本落实到办学实践。职业教育战线喜气洋洋，许多高职院校都用全校的力量精心准备。这种心态是可以理解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能把提升作为唯一的目标，忘记人才培养的原始使命。在当前形势下，稳定战线和社会心态十分重要。一方面，从短期来看，要加强对政策的解读，使战线能够清楚地了解职业本科学校制定标准的界定范围、指标的控制规模、工作推进的步伐等，让那些不在选择范围内的人“不要搅动”，而那些不符合标准要求的人“不要***”。另一方面，从长远来看，要重视评价和引导，引导高职院校继续注重办学内涵。

记者：职业本科教育的人才培养方向是什么？

王：高职本科教育既不是高职教育的“延伸版”，也不是应用型本科教育的“复制版”。我们要坚决做好自己的工作，找准特色人才培养的定位。在培训宽度上，要适应高端产业和高端高层次职业岗位的需要，强化了解多种技能的“复合型”。在培训深度方面，要适应已设立专业岗位的发展需要，加大了解基础理论和核心技术技能的“深度”。在培养高度上，要适应技术迭代和专业岗位变化的需要，加强“创新”，以适应和促进技术变革。

刘才琴：构建体现职业教育类型特点、符合本科层次要求的人才培养体系，是职业本科教育的核心任务。我们要牢牢把握高层次技术人才的定位，把握职业教育类型的特点，准确把握本科教育的属性，加强实践，突出创新，构建适合职业本科教育的人才培养体系。

具体来说，高职本科人才培养体系应体现技术性、实践性和发展性的特点，突出课程体系的模块性和综合性。我们不仅要及时跟进工业技术的发展，还要开设足够的公共基础课和专业基础课，夯实学生的理论基础。此外，还应构建模块化的课程体系，增加专业发展模块和进修模块，提高学生解决复杂技术问题的能力。

如何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

以共赢取代零和博弈，嵌入利益、超越利益，推动校企共建未来共同体，以机构改革和教学改革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记者：行业企业的深度参与，对提高级技术职称能培训水平，促进高职院校专业建设，全面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具有重要意义。然而，长期以来，校企合作一直面临着学校急切、企业冷漠的局面。如何摆脱这种“壁炉现象”？

滕：要引导企业深入参与职业教育，必须回答谁来引导、用什么引导、如何引导的问题。显然是政府引导企业参与职业教育。政府引导企业参与职业教育是直接刺激还是间接刺激？是通过政府购买服务还是发挥政策杠杆的监管作用？如果企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精力来培养人才，却选择了其他企业呢？如何实施竞业禁止？企业参与校企合作的长远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要解决企业、个人和团体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的关系，就需要发挥行会和综合管理部门的作用。此外，职业学校的使命是培养合适的技术技能型人才，但由于职业学校诞生于通识教育之外，永远无法摆脱通识教育的障碍，职业教育的特点并不明显。

产业与教育的融合应该回答谁将融合、如何融合的问题。对于前者，政府、企业、行业和学校都有责任，但在实践中，他们都可以置身事外。这种合作主体责任的不明确，使校企合作陷入迷茫和两难的尴尬境地。此外，产教融合缺乏制度、机制、平台等宏观层面的保障，也缺乏方法、规范、评价等操作层面的措施。

杨：我们应该认识到，价值共识是校企共同体延续生命、共享未来的精神基础。责任共担是社区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利益共赢是社区共生发展的关键。学校和企业必须共同承担人才培养责任，共同招生，共同组织教育教学，共同建设师资队伍，共同开展技术研究，共同承担合作中可能出现的经营风险和市场风险。我们应该用双赢取代零和博弈，嵌入利益和超越利益，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考虑对方的合理关切，在追求自身发展的同时促进双方的共同发展。

命运共同体作为一种新型的、开放的校企合作关系，其组织形式是丰富多样和广泛的。除了常见的工业院校和企业院校外，技术技能创新平台、专业技术转让机构、大师工作室等扩展的职业教育办学空间，只要体现价值共识、责任共担、利益共赢的本质，可以说是学校和企业命运共同体。

记者：长期以来，与通识教育相比，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的构建理论和实践相对不足。现实中，各级职业教育存在学习内容重复、培养目标错位等现象，人才培养效率低下。在新时期，如何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效率？

李：通过学制与课程的衔接，我们在人才培养整合的过程中积累了很多经验，发现了一些问题。当前，特别是当职业教育的办学层次上升到本科层次时，现有的课程体系如何实现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与本科之间的有效衔接？笔者认为，要在综合人才培养的范围、内容和质量上实现突破，必须依靠综合评价体系的改革。这一改革的关键在于职业教育高考制度的建设。

从概念上讲，职业教育高考制度是为满足高中生进入职业高等教育的需要而设计的考试和招生制度。其主要目的是建立一个区域性的技术人才培训和发展体系。通过相对统一、科学设计的考试体系，帮助本地区中等职业学校、高等职业学校和职业教育本科学校找到各自的办学标杆，进而明确各自的人才培养目标、课程设置和毕业要求，迫使各级职业学校积极研究其他层次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需求。这为规范办学，促进各级职业教育的内在联系提供了动力。

徐：课程是实现人才培养目标的载体和桥梁。教学内容的选择与编写是课程改革的核心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才培养的质量。该《建议》以“课后竞赛证书”为教育理念，提出全面改进教学内容。

“课后竞赛证书”综合教育是指岗位不仅是课程、竞赛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内容来源，也是实施课程、竞赛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目标。通过课程、竞赛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全面实施，培养更适合岗位能力需求的人才。具体来说，一是根据实际生产和工作需要设计和开发课程；二是实行技能等级证书制度，将证书中体现的先进标准纳入高校人才培养计划；第三，根据实际生产和岗位要求，及时更新专业教学标准和课程标准。

职业教育如何适应新的发展模式

适应新的发展模式是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准。发展现代职业教育，要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不断提高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以人民为中心，提高国民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记者：“十四五”期间，中央提出要加快建设新的发展模式。如何提高职业教育在新的发展阶段的适应性？

王：适应新的发展模式，是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准。立足新的发展阶段，我们要从贯彻新的发展理念、服务新的发展模式的角度，深刻认识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使命。

“人力资源是构建新的发展模式的重要支撑”。当前，新的发展模式对现代职业教育提出了多层次、多类型的人力资源需求。一方面，人们对多样化、高质量教育的需求更加迫切。另一方面，教育的发展与经济社会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重大科技创新正在引领社会发生新的变化。经济社会发展对各类人才的需求更加迫切，必须大力开发人力资本和人力资源。

发展现代职业教育，要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不断提高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以人民为中心，提高国民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把现代职业教育作为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熟练工匠和大国工匠的基础工程，作为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巩固和扩大实体经济基础的基本环节，作为全面推进农村振兴的重要支撑，提高城镇化发展质量，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潘：职业教育是与经济社会关系最密切的教育类型。面对新经济、新技术、新产业的快速变化，高职院校需要依托技术创新平台，注重过程和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与提高，积极提高自身的技术研发和实践能力，引领区域产业和“地方”研发产业发展。同时，要加强高职院校的基本能力建设和专业建设，实现“产业需求标准”与“人才培养标准”由单向互动向双向互动的转变，使高职院校成为产业创新与提升的主要领导者和决策者，流程改进和技术技能人才培训标准。

各级政府要将职业教育纳入区域产业发展规划，完善产教融合的体制和政策体系，有效推进职业教育教育教育链、人才链、区域产业链和创新链的深度融合。同时，将职业教育纳入区域创新体系，支持在高职院校建立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技术转化中心，为区域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和流程改进服务。

米静：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对高、中、低端技能的全链需求。然而，由于劳动力市场技能需求的变化，技能供应的结构和比例需要不断调整。目前，制约我国制造业发展的关键问题之一是，大多数地区的人才政策对制造业领域急需的技能型人才和专业技术人才重视不够，制造业高端人才和高级技术职称能人才仍然不足。

因此，根据《建议》的要求，明确起点，聚焦国家重大战略，紧密联系产业升级和技术变革趋势，明确产业人才需求，完善多元化办学模式，加快优化职业教育人力资源供给结构和供给机制。其次，技能型人才结构性缺乏，体现了全面构建教育链、产业链和人才链共同体的紧迫性。围绕国家技能积累，产教结合，学校和企业的双重发展是实现有效技能供给的根本途径。

滕：职业教育不仅是一种教育，也是一种跨界教育，跨越了经济与教育、职业与教育、企业与学校的界限。标准对提高职业教育质量起着基础性作用，但标准的制定和实施却未能因地制宜、与时俱进。例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制定职业标准，教育行政部门制定教学标准，这需要各部门建立联合机制。此外，要对工教结合企业实行“金融+金融+土地+信贷”的联合激励。该政策的实施涉及多个部门，如国家发改委、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自然资源部、国家审计署等。它关系到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劳动就业等国计民生的大局。有必要打破体制和部门之间的障碍。

（记者：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