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虹及其职业学校：教育理想在此得以实现-教育职业学校

杨长虹是在2011年11月于杭州举行的纪念陶行知诞辰120周年国际论坛上结识的。当时，我只知道贵阳修文县土家族80后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卖掉了牛、羊、猪，在农村办了一所职业学校，让很多被误导的孩子“回头”，让那些在应试教育中失利的孩子重拾信心，找到了未来。杨长虹成了一个感激父母和村民的人。　

　　2011年的最后几天，我开始了我作为记者职业生涯中令人难忘的探索。　

　　为最贫困的孩子办一所学校　

　　七年前，贵州广播电视大学共青团总支部书记杨长虹放学回国。许多村民表示，村里的一些孩子初中毕业后无法进入高中，也无法留在职业学校。15岁或16岁时，他们在社会上游荡。有些人整天无聊地在游戏厅里浪费生命；一些人结伙打架；其他人甚至偷窃和抢劫，并被送往少年拘留所。　

　　这是一群最让父母担心的孩子！而且他们大多数的父母教育水平很低，整天忙于谋生，无法照顾孩子的教育。从那以后，杨长虹决心为这些最缺乏照顾的孩子们开办一所学校。　

　　经过调查，杨长虹了解到，中等职业学校面临着来自学生的最大挑战。首先，他们不想读书，有很多坏习惯；第二，严重的自我否定，破罐子，所以通过破坏、捣乱、斗争来反映自己的存在；三是把他们对初中教师的“怨恨”带到现在的学校，反对教师。青少年儿童有强烈的叛逆心理。如果再加上这些独特的情况和情绪，没有个人经验的教育工作者和教育研究人员很难理解他们教育的困难和工作的强度。　

　　杨长虹和他的团队，一批具有陶行知全纳教育理想的教师，仍然选择了这条艰辛的探索之路，在山里坚持了7年！　

　　今年6月，校订学院新生的一项统计显示，15%的新生学习成绩中等，35%的新生在入学前有不良行为，50%的新生因表现不佳、口语表达能力差和家庭贫困而有严重自卑感。这一统计结果通常代表了多年来该校学生的来源。　

　　然而，在新年前夕，学校组织学生进行了一场军事表演和一场艺术表演，其中大部分由学生自己编辑并表演给来自马来西亚陶行知协会的外宾、贵州省青年联合会成员和前来参观的记者。看着那些雄健的操练，整齐有力的线条，勇猛的军容；还有舞蹈、素描、哑剧、三句半和诗歌朗诵，展示了学校生活的变化及其自身的变化。我不敢相信他们是这些统计数字中的一个。后来，家长们表示，大多数孩子在上学半年后都会有明显的变化。　

　　近年来，学校先后担任北京奥运会火炬在贵阳传递的护卫队、第四届王阳明文化节的值班员、贵州省首届农***动会的值班员和志愿者。驻扎在解放军驻地的预备役部队在学校成立了常设支队；修文县武装部在学校成立了县民兵应急支队；松下集团等企业也与学校签订了校企合作协议。　

　　从这里毕业的一些学生被军事院校录取；有的被公立职业学校聘请为讲师；有的已成为司法、安全、***等部门的正式工作人员，从社会保障的包袱成为社会保障的骨干；相当多的学生进入了人民解放军的行列，许多学生可以从副班长开始；中等职业学校毕业后，20%的学生通过了全国自学考试和统一考试，进入了大学各专业。谈到就业，杨长虹校长自豪地说：“我们的毕业生不是社会顶尖人才，但他们都是家里的栋梁！”这包括近600名在过去七年中改变的“问题学生”。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讨厌”　

　　王凯的故事--　

　　王凯的故事是杨长虹校长在上学的路上讲的。　

　　“王凯在来这里之前被三所中等职业学校开除了。当他的父母把他带到这里时，他坚决拒绝留下来。看到父母和孩子们在争吵，我对王凯说，‘让父母先走，我们谈谈，你谈完就走还来得及。’父母离开后，我让王凯坐下来给他倒杯水。（后来王凯说，这杯水是他回来的原因之一。过去，每次他被叫到办公室，都会站着挨骂。从来没有人给他倒水。）我说，你看起来很帅，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他们总是解雇你？王凯将自己的战斗经历融为一体。听了之后，我告诉他你有两个优点。首先，你很聪明。我指出了他一个接一个战斗的智慧；其次，他强调了自己的忠诚，并指出他将如何逐一照顾受伤的兄弟。我说，如果能以正确的方式利用这些优势，你就会有一个未来。"　

　　王凯还是离开了。上午12点多，杨长虹的手机响了：王凯的母亲抽泣着：“孩子愿意去！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去上学！”　

　　重新入学的王凯仍然不太顺利。他简直受不了学校的纪律。他违反了规定，制造了麻烦。后来，他干脆退学了。对教师的批评、教育和惩罚已经从厌倦和抵制发展到对抗！杨长虹也多次与他交谈。他感动得哭了，但很快他又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我从几位老师那里听说，教育这样一个学生要比教育几十个普通学生付出更多的努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不讲理的孩子们给老师带来的不公正和伤害。我深深地感到，没有教育理想的人不能留在这里。　

　　一天，杨长虹找到王凯，对他说：“学校太难了。同学们一定有很多想法。能上帮我一起管理学校吗？”王凯惊讶地说：“我能吗？我能吗？”　

　　几句话激起了王凯的忠诚。他工作很认真，经常听取同学的建议。他提出的几项重要建议被采纳了。例如，一些学生喜欢嘻哈舞蹈，想成立一个嘻哈俱乐部。嘻哈俱乐部成立了，王凯任主席。它的许多成员都是年轻的兄弟，在学校里对他很调皮。用王凯的话说，“从那以后，我们必须在课后忙于学习街舞，没有时间胡说八道”；再比如，王凯说，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校长你跟我谈了很多次，但很多学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杨长虹专门与学校领导召开会议，研究这一问题，并制定了制度。每周，老师和学校领导都应该深入学生宿舍聊天。　

　　王凯变了。他的街舞俱乐部是学校十多个俱乐部中最受欢迎的。他经常参加演出。他的改变导致了许多问题学生的改变。两年前，王凯通过国家统一考试，晋升为该校信息工程专科专业。现在他正在当地一个湿地公园练习自行车自动系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王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反复表示：“杨校长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校长；罗老师（他的班主任）是最好的老师；我以前不喜欢所有的老师。现在我在外面练习，一有时间就回学校看老师。他们都是超级好人。”　

　　邹琳的故事--　

　　邹琳的故事是自己告诉记者的。因为从开学第二天起，记者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听学生、家长和校友讲述他们的故事。　

　　邹林来到这所学校时，对母亲怀有一颗愧疚的心。他伤害了别人，让他瘦弱的母亲付了这么多钱。邹林说：“这不是男孩的工作！”放学后，他成为班上的纪律委员会成员。但不久，他又复发了，被判缓刑。　

　　原来，当一个同学在自学课上讲话时，他去阻止了。当他被同学反驳时，他扔掉了橡皮擦，然后上前打架。被惩戒后，邹林被冤枉了：我帮学校管理纪律，你惩戒我？退出，退出！　

　　”我大吵大闹，去找校长跟他争论。杨校长说：“不是因为你负责纪律，你才受到惩罚。我们都知道，在你成为纪律委员会成员后，你们班的纪律一直很好，甚至你们年级的纪律也取得了进步。惩戒你的原因是因为你作为纪律委员会成员，先用木板擦人，然后开始打架！"　

　　“杨校长还对我说，你是一个有责任感和热情的人。如果你用不同的方式去做，很多事情都会有最好的结果。如果你将来不能处理问题，你可以来找我。让我们一起研究如何解决问题。”　

　　邹琳告诉我：“如果当时校长责骂我，我可能会退学，也可能会因为捣乱被警察局锁起来。但从那以后，我变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好。我的学业成绩一般，但我最大的收获是我学会了思考。我真的想帮助学校做点什么。例如，当我看到一个同学在打架，我想试着和他谈谈。这所学校和我过去读过的任何学校都是不同的。那些学校的学生就是学生，老师就是老师，学校就是学校。为了获得文凭和薪水，学生和教师都有自己的计划。在这所学校里，这三者是一体的。　

　　谈到未来的计划，邹林说，我想做生意。这所学校真的很穷。当我有钱的时候，我会帮助杨校长把学校做大做强；我母亲从未坐过飞机。她说她将来要依靠我飞行。当我有钱的时候，我带她坐飞机到处旅行。　

　　后来，当我采访邹琳的母亲时，我告诉了她邹琳所说的话。邹妈妈再三问道：“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后来，我问杨校长：“你为什么坚持这些孩子？”杨校长说：“教育无权拒绝。教师没有理由抛弃、抛弃或讨厌学生。”　

　　高跷上的父母故事--　

　　多亏了学校，许多家长尽最大努力以各种方式帮助学校。刘龙翔（音译）是一位住在华西的苗族家长，也是其中之一。那天，在青山绿石的河边，我们来到了刘龙翔的吊角楼，聆听了他在火旁的故事。　

　　原来，他的女儿刘继民初中毕业后没有上高中。他无法忍受让15岁的女儿在酒店工作，所以他把她送到杨长虹的学校学习秘书专业。季敏完成了职业高中学业，通过了Xi陆军指挥学院的自主招生，成为村里第一个本科生。“吉敏毕业后本来可以在Xi找到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但我请她回来在母校教书，支持杨校长管理学校。”（2010年，刘继民回到母校，加入了教学团队）　

　　刘龙翔说，他家还有一个亲戚叫张青。他初中三年级毕业，16岁时因加入非法组织而被少年拘留。他出来后，很难找到工作。他的父母把他送到杨校长那里，杨校长主修军事安全，学习社区管理、安全入门、抓捕和格斗、心理学。。。毕业后，他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镇政府的城市管理大队获得了正式的职业生涯，并成为了一名队长。他的父母还把他的弟弟张丽送到杨校长的学校。2010年毕业后，他在北京驻军当兵。　

　　刘龙祥说，杨校长的学校仍然把别人的房子作为校舍出租。他想找个地方建一所学校，改善升学条件。我帮助他竞选了三年，说服了各级领导。记者问他是否与任何领导人有关系？他说：“我与此无关。我会告诉他们我的娃娃的例子，让他们知道学校有多好。刘龙祥自信地告诉记者，他已经说服了镇政府，他必须说服其他领导。　

植根于灵魂的校园文化　

　　作为一名教育记者，我看到了许多学校的校园文化。内容基本上是名人名言或口号的办学理念。在杨长虹的学校里，人们看到了不同的场景。这所学校是我见过的最差的学校之一。然而，这里的校园文化是我见过的最具穿透力的校园文化之一：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将陶行知的精神和办学理念渗透到花草树木和木屋中--　

　　在学校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有几个用塑料纸做成的大字，边缘开始断裂：　

　　“我们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更关注你的现在和未来。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实现你的人生价值，追求幸福生活，请骄傲地加入我们，共同前进”；　

　　“在这里，每个学生都很重要。我们通过公平、包容、多元化的教育，为学生的生存和发展奠定基础，让破碎的天使之翼焕发出生命的光芒！”　

　　“我们‘不优于他人，不低于他人，我们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人。’我们应该是有知识、有文化、有道德的文明人，知道如何利用知识、文化和道德为社会进步而努力。”（陶行知原文单引号）　

　　学校有一个四亩的“陶瓷园”，里面有两排活动板房，其中八间是教室，一间是学生自己管理的图书馆，书架由学生自己用木板钉好。墙上写着：“有钱办学并不罕见。如果学校好的话，我们应该可以不用钱办学”——陶行知　

　　陶艺园门口有一副对联：“学校里勤劳朴素的桃李每年都在绽放”；“风雨过后，花园里的陶器依然芳香。”。老师和学生经常聚集的地方，有一棵梧桐树，改名为“梧桐树”，旁边写着一首诗：“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梧桐树下，有学习、刻苦学习、孝敬父母的响亮声音；立志报国、建家乡。”教室旁边的那棵树名叫“桃树”，上面写着一首诗：“花园里满是陶艺花，路人很忙，他们学会了真正的技能，成为了一个好人。”鸡、鸭、鹅、狗合而为一的花园被命名为“鸟鸣花园”，并有一首诗写道：“鸡、鸭群居无声，猫、狗和谐而不竞争；学习动物的优点，做世界上有道德的人”。在师生共建的鱼塘旁，他写了一首诗：“鱼儿在水里游泳。他们快乐无忧。同学们赞美他们。他们怎么能为自己的青春担忧呢？今天，他们同甘共苦，努力工作，汗流浃背，雄心壮志藏在心中。”站在草丛中的一块山上的石头上，上面刻着“扩大爱的范围，缩小恨的边缘”　

　　严格的纪律是学校校园文化的深层特征。全校师生都穿着迷彩服，在一天结束时敬礼。奖惩措施中采用了许多军校管理方法。杨长虹认为，对于那些习惯分散、处于青年叛逆时期的孩子来说，利用他们崇尚士兵的心理，将一些适用于军校通识教育的要素融入管理，对于养成良好习惯、减少对严格要求的抵制，将起到重要作用。　

　　许多学生一开始并不习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们看到自己和集体的巨大变化时，他们真诚地同意这种管理。杨斌因身体轻微不适而受到严厉批评，他告诉记者，当他看到老师为冻伤学生烧热水时；晚上给学生盖被子；让学生在他的房间里就读和练习书法；他还调解自己和同学之间的误解；校长和老师们经常来宿舍与同学们谈心。。。他不再恨老师了，他在心里以身作则。　

　　这是一个实现教育理想的地方　

　　当我即将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和26岁的张雅士老师在学校操场上合影，背景是我们身后的蒋俊玲。我想用相机来纪念这位年轻的女老师，她在内心和外表上都一样美丽。在报社，这个年龄的编辑和记者将被视为小女孩。在这里，她一直是教学骨干和教育行政部副科长。那些“顽皮的国王”称她为“温柔的虎妞”，这表明她外表温柔，内心冷酷。她毕业于警察学院。她的儿子只有三个月大，所以她把它给了她的祖父母，然后赶回学校。这学期，她在学校呆了四个月，她的儿子住院三次。她也想照顾婆婆和孩子，但学校条件太差了：六位女老师挤在宿舍里，所以她找不到空房间。除了得到丈夫的理解和支持外，她坚信这是一个可以实现教育理想的地方。　

　　由于大多数学生来自农村，学费很低，教师的工资也低于同类学校。不过，记者可以感受到，这里的老师们有一种幸福感。它来自于同学们日新月异的变化，来自于同学们含泪写下的“毕业演讲”，来自于家长们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来自于社会各方面对学生勇敢事迹的赞扬和感激。　

　　（本文是本报记者宋晓萌的《记者下基层》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