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振浩研究员涉嫌贪污的丑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除了最近段振浩在院士初选中被淘汰外，下面似乎没有什么可看的了。然而，段振浩事件开启的科研经费使用和管理的黑幕暂时难以弥合。
整个社会对科研经费管理体制存在着无尽的疑虑。有多少公共资金中的科研资金被虚报、多付、挪用和浪费，有多少资金被真正有效地用于学术研究？
项目越多，资金进入个人口袋的可能性越高
“段振浩谎报了几笔差旅费，这就是***。这在科研界是什么？恐怕很多‘大老鼠’都会笑。”上海交通大学数学副教授姚卫红表示，段振浩事件筹集的科研资金管理受到质疑。
姚对项目资金成功运用的庆功宴记忆犹新。酒醉后，宴会的主角向大家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的个人资产即将超过1000万元。
这位工程学教授的年薪只有15万元左右。他怎么能得到这么多钱？姚不解。这位教授私下告诉她，他与一位负责科研经费的部门官员非常熟悉，所以这个项目来得很容易，钱来得也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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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一个学术研讨会的预算是10万元。这位教授“省钱”只花了4.5万元。他找了一个熟人去领10万元的发票，剩下的5.5万元进了自己的口袋。
姚说：“几年之内，他申请了三个‘863’项目，每个项目都超过300万元。他有太多的创业机会。”。
科技部部长万钢在中国科学技术协会2010年年会专题报告会上透露，中国科技经费稳步增长，中央政府科技投入保持年均20%以上的增长，而中国的科技已经基本走出了资金短缺的时代。
科研经费的管理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国家审计署日前发布的科技部2010年度审计报告中有一条脚注：2010年资助计划中99个在研项目普遍不符合专项资金管理办法等财经制度规定，该项目扩大了支出范围，擅自调整预算，没有严格执行政府采购制度，会计核算不规范，项目花钱购买设备，其间各种方法和漏洞一一暴露，涉及数亿元。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进行的一项调查提供了更直观的数据：只有约40%的科研资金用于项目本身，大量科研资金在项目外流失。
“资金余额只是科研资金使用过程中无法用发票抵消的部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副研究员表示，更多与该项目无关的资金在使用过程中进入了个人口袋。对于一些研究人员来说，项目越多，进入个人口袋的可能性就越高。
科学界一个众所周知的细节是，“瀚新事件”的线人曾向媒体回忆说，2002年，陈骑了一辆28英寸的自行车；韩欣发布后，陈在2003年4月和5月花了30万元买了一辆别克君威；到2004年，陈的座驾已经被宝马取代。买“马”的钱是陈骗取的科研经费。
另一位姚教授知道，他买了一台彩电，发票上有一个“电脑显示屏”，这样彩电就可以以“设备费”的名义报销了。虽然这个“显示屏”与他所研究的地质方向无关，但唯一有意义的是，这位教授的资金申请包括一笔计算机设备更新费。在学校资产管理部门将其标记为“固定资产”后，只要他不离开工作单位，“电视”将由他个人支配，当他把它带回家时，没有人会来“看电视”。
预算经常“嫁接”
北京某大学土木工程专业的赵博士向《中国青年报》记者出示了《科研经费项目预算申请表》。
本申请表详细列出了资金用途：国际合作费10万元，专家咨询费7万元，劳务费10.5万元；科研业务费用中，差旅费10万元，出版费5万元，材料费23.5万元，实验室加工费18万元，会议费3万元，设备费63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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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总金额为150万元的项目中，按照预算，赵博士应该得到8000元的劳务费。但在项目结束时，他只得到了2000多元，“这取决于导师的面子。”
他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虽然项目申请表中有一个预算栏，但大多数都粗略列出了“信息费”和“会议差旅费”等项目。即使将“科研业务成本”细分为许多小项目，也很难在具体使用过程中单独实施。
“我需要10万，但申请了30万。”赵博士说，如果你想在账户上谋生，你需要在发票上耍“以树换花”的把戏。
中央理工大学化学工程专业的一名博士生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他的研究团队通常会有专人在一段时间后将相应的科研经费发票交给财政部门报销，然后相应的工作就是送学生去收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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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小组负责人对学生的要求是，他们外出吃饭或买东西时应尽量开具发票。只要标题是学校的名称，项目是办公用品，金额一般可以报销数百甚至数千元。
老师最喜欢的票是火车票。这位博士生说，火车票的报销非常灵活。例如，如果北京到天津的火车票每五天往返一次，在天津的住宿、交通甚至会议费用都可以按五天的标准计算，“而这些‘中间的额外部分’通常不需要出具相应的发票。”
此外，非研究小组成员的研究人员也可以帮助收费。
某机构地质研究所的一位副研究员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一个无法与自己的研究领域竞争的研究小组发现了他，“我们的资金还没有用完，你在这里买的东西我可以报销，谁在发票上签字就行了。”
在科研经费发票报销过程中，一些财务部门往往“视而不见”。
北京大学长江学者教授张有学发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说，他付给秘书的服务费被秘书用另一个名字拿走了。他去了财务部，但财务部说这无关紧要。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财务部门的“粗心”。
另一次，张到外地报到的车票已经报销了科研经费，后来接待单位报销了车票费用。张连忙把钱还给了财务部。
财务部门实际上告诉他，退款和记账很麻烦。你应该把它当作外国接待单位。给的钱是报告费或劳务费。张不解：条例不能这样报道。财务部表示：那么你下次报销时应该少报。
“中型”国家基金往往向“中型”企业基金低头
北京某重点大学化工系教授张（化名）透露，在每次项目评估前，项目负责人除了准备各种技术文件外，“调账”也是一项重要工作。
所谓“账户调整”，是指根据项目申请的要求，列出科技资金使用的财务报表，并对与项目资金申请不一致的财务报表进行调整。具体来说，除了收取发票外，它是纵向和横向的资金交换。
在科研界，横向是指课题组从企业、学校等平行单位承担的科研项目，纵向是指课题组申请的国家级、部级科研项目。后者说起来很好听，对职称评定具有象征意义，但在许多业内人士看来，由于管理过于严格、过于僵化，“只在眼里，不在使用”。
因此，纵向和横向将“结成联盟”，纵向基金中一些确实无法摆脱的账户将被横向基金抵消。
一些研究人员把他们能花的所有钱都投入垂直账户。例如，张教授想购买200万元的仪器，李教授想购买40万元的耗材，可以在垂直基金中以设备成本的名义报销；无法纵向报销的项目，如私人晚餐和出租车费，依赖横向资金，如果无法用完，将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而，这种交换并不等同。垂直支出是由公众支付的，几十万元很小；横向的钱是企业交给自己的，几万元太多了。
“媒介观”的纵向往往屈从于“媒介使用”的横向资金。前者贬值，后者升值。数字“1/3”在圈中循环，即纵向基金的含金量是横向基金的1/3，“你横向花1元，我纵向花3元”
张教授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只有“调账”，那些持有大量垂直基金的“大牛”才会走低。“他们手中有太多的垂直基金，没有特定名称他们无法使用，因此他们必须与其他人进行交易。”
事实上，“账户调整”不仅在项目评估时可用。在科研资金获批后不久，许多有经验的科研人员就知道了什么是垂直账户，什么是不可能的，什么是横向资金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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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认识一位研究人员，他花了100多万元买了一台对他的课题没有用的仪器。当被问及原因时，研究人员只是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后来，张得知自己和卖乐器公司的老板是朋友，“可以拿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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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20万元的回扣是从垂直科研资金中“偷走”的。
国家审计署近日发布的2010年科技部预算执行及其他财政收支审计结果显示，部分科研项目的资助资金到位率较低，部分资助资金存在虚假情况，从横向和纵向资金交换可以看出。
北京，8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