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迎来大发展的春天_辉煌的职业教育时代即将到来

9月6日，多所高职院校亮相北京服务贸易洽谈会教育服务专场。图为广州旅游商业职业学校学生制作粤菜点心。

孙，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

4月16日，贵州丹寨职业技术学校汽车维修专业学生正在学习汽车维修实训课程。

《本科职业教育专业设置管理办法（试行）》首次出台，《职业教育法》修订草案出台，《关于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建议》出台……今年以来，职业教育已成为教育行业从业人员不可忽视的关键词。在诸多优惠政策的支持下，职业教育即将迎来发展的黄金时期。

　　然而，当前职业教育离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何改变公众对职业教育的偏见？如何逐步开辟职业教育学历上升的渠道？如何解决校企合作问题？民办职业教育的发展机遇是什么？如何改变“重学历、轻技术”的社会风气？如何确保职业教育学生的就业和未来职业发展？

　　***记者采访了中国教育科学院职业与继续教育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孙，就当前社会普遍关注的职业教育发展进行了探讨。从政策层面解读职业教育的益处以及职业教育的机遇和挑战。

　　扭转“职校贫困生聚集”局面

　　新京报：目前，全社会对职业教育还没有很好的认识，对职业教育机构的毕业生仍然存在偏见。许多家长担心“职业和普通教育分流”。你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孙：今年，国家高度重视和支持职业教育，这是前所未有的。我最近还参观了一些地方。当地政府的态度非常明确。只要它关系到职业教育的发展，它就会给予全力支持。但另一方面，许多地方以前一直相对忽视职业教育，基础升学条件相对薄弱。如何让当地人民树立对职业教育的最新认识，让人民看到职业教育现状的改变，还需要一个过程，地方领导、一线校长和教师需要共同努力，提高职业教育的质量和吸引力。

　　我能理解父母对职业教育和通识教育分流的焦虑。一个实际问题是，长期以来，高中入学考试的分流不是基于兴趣和优势，而是基于考试成绩，这将分数线以下的一群孩子划分为职业学校。大多数家长并不排斥职业教育，但担心一些分数低的孩子行为习惯差，学习目标混乱，担心对孩子的成长产生负面影响。

　　基于考试成绩的“一刀切”分流方式需要改变。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分流是否需要给学生一些选择并尊重他们的意愿。因此，开展职业教育与通识教育的融合与发展职业启蒙教育显得尤为重要。最新的《关于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建议》提出，要加快建立“职业教育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试招生方式。所有省市都在积极探索，但实施可能需要时间。这将是一个与普通高考完全不同的评价体系。职业教育的类型属性有其自身的特点，与行业企业的紧密性较强，跨界属性明显。因此，建立“职业教育高考”制度需要合理、科学、准确的设计，以便为双方选择合适的人才，使孩子在进入职业学校时能够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

　　事实上，职业教育不是不教授基础知识。人们之所以形成这种错觉，是因为当前的分流方式将职业教育等同于不学习文化知识，并将基础知识薄弱的儿童分为职业教育。在职业学校，教师更有可能弥补这些孩子的缺点。如果我们用更科学的方式进行自我选择分流，就会有更多优秀的学生走上职业教育发展的轨道。如果这一天到来，我相信父母的焦虑会慢慢消退。

　　此外，许多家长的想法也在改变。以前的父母，尤其是那些没有上过大学的人，特别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实现他们的大学梦想。未来，新一代家长本身就是大学生，他们的认知也在发生变化，他们开始变得更加理性，尊重孩子的自我发展。一旦这个体系变得更加宽容，有了更多多样性和科学性的选择，我相信“似乎‘差生’聚集在职业学校”的局面就会扭转。

　　职业教育和学历之间的联系不是学历的简单“拼盘”

　　新京报：“职业教育高考”自提出以来备受关注。如何更科学地规划和设计职业教育高考？

　　孙：人才培养的渠道要多样化。单一的训练渠道很容易导致许多人“平躺”。我们当前的教育需要开辟更多的“道路”。

　　事实上，职业教育高考就是“开路先锋”。职业教育高考的提出，体现了国家把职业教育建设成为一种教育的决心。作为一种不同于普通教育的类型，职业教育也应该有一个门槛，而不是把不能学习文化知识的人放在职业教育中。职业教育是另一个独立的体系，而不是在现有的框架下进行体系建设。

　　这一门槛应考虑到相应的文化知识、相应的技能熟练程度以及个人的天赋和兴趣，使职业教育高考成为另一种选拔人才的机制和轨道，以支持技能型社会建设和民族产业转型升级，支持国家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大国转变。

　　职业教育高考的内容和形式是什么？目前，它仍在积极探索中。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少数几个传统学科，而是与行业密切相关的。近年来，各地积极建立1+x证书制度，制定各种岗位能力标准，举办各种技能竞赛，都在不断探索。职业教育高考一开始可能并不那么成熟，就像1976年恢复高考后逐渐完善和成熟一样。我相信职业教育高考也会如此。

　　新京报：教育部已经宣布，一些学校已经启动了职业本科试点项目。升级后，人才培养发生了哪些变化？

　　孙：一方面，国家提出的“长学制”。最初，它们大多是三年制课程，但一些专业领域，如人工智能，需要探索和实施长期教育体系，以培养高端技术和技能型人才。

　　今年，教育部办公厅还发布了《本科职业教育专业设置管理办法（试行）》，对高职本科院校专业设置提出了更为详细的条件和要求。包括对教师队伍的要求，如“具有高级职称的专职教师比例不低于30%，具有研究生学历的专职教师比例不低于50%，具有博士学位的专职教师比例不低于15”；人才培养方案也有要求，如“培养方案由学校和企业共同制定”，“实践教学课时占总课时的比例不低于50%，实验培训项目（任务）开放率达到100%”，以及技术研发和社会服务工作基础、培训质量基础和良好社会信誉的要求。这些相对严格的严格标准与过去不同。

　　新京报：在本科职业教育稳步发展的过程中，如何避免教育导向？如何改变“重学历轻技术”的局面，促进“崇尚技能、淡化学历”氛围的形成？

　　孙成：原来职业教育是生命终结的教育，高等职业教育之后就没有办法进入高等教育。目前，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中职、高职和本科课程是垂直连接的，但我认为这只是第一步。因为系统可以实现，但不容易构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学术“拼盘”。其制度建设和内涵建设需要加强研究和实践探索，也需要时间来证明。

　　当然，国内职业教育战线正在积极探索。例如，今年发布的《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2）》首次整合了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专科和高等职业教育本科不同层次专业的设计和发布。这就要求高职院校在专业建设上应考虑中等职业学校和职业教育本科专业，而不应以进入高等教育为目的而进入高等教育。

　　与普通教育不同的是，职业教育在评价方面面临着更多的挑战，不仅要了解知识，还要了解技术，测试实践能力和岗位能力。这就要求职业学校根据与职业技能相匹配的文化知识、行业发展和岗位需求来制定和培养人才，甚至培养能够促进产业升级迭代的人才。这是职业教育面临的真正挑战。

　　因此，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计划都可以通过不仅仅是简单的“中学和高中学历联系”来解决。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应该依靠内涵建设来增强它的吸引力，让人们认识到它。只有以学历为导向的办学，即使入学渠道是连通的，也不能形成良性循环。

　　校企合作不能通常在“握手拍照”

　　新京报：学校与企业如何形成有效、深层次、紧密深入的合作？

　　孙：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不高，内生动力需要进一步激发。究其原因，是企业与学校之间的权责划分不明确，企业只有义务和责任，缺乏利益。一些企业还必须承担学生因技术不熟练而损坏机器设备或发生安全事故的风险。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优惠政策和资金补偿政策还有待完善。

　　五、六年前，这个问题非常严重。目前，经过跟踪，各地学校已建立产学研一体化和校企合作联盟，但普遍存在的问题是合作肤浅、不够深入。一些校企合作联盟一年开两三次会，握手、合影，但开展了哪些实质性业务？不

　　实质性合作，如学徒制、共同开发教科书、共同创建人才培养计划、共同制定双师型教师标准，更加深入和差异化。由于校企合作与当地社会经济发展密切相关，我们应该充分因地制宜。

　　因此，建议以区域职业教育改革创新为突破口，明确工业企业组织职业教育的责任和权利，落实相应的待遇、支持和激励政策，支持工业企业组织职业教育；促进行业、企业和学校共同制定专业教学标准和人才培养计划，建立急需专业和人才的行业和企业应急设置机制，为稀缺专业的灵活设置开辟“绿色通道”；鼓励发展专业化产教一体化服务机构，有序承担政府转移的评估、流动和激励职能。

　　新京报：《关于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建议》提出，鼓励上市公司和行业龙头企业开办职业教育，鼓励各类企业依法参与开办职业教育。其中，社会力量有哪些机会？

　　孙：建议拓宽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领域和深度，支持各类企业主体通过独资、合资、合作等形式参与或组织职业教育，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重要作用，并以创新机制和实际利益打动利益相关者。

　　此外，建议出台措施，鼓励试点实施混合所有制，支持社会力量以资本、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组织或参与职业教育，有效建立校企合作的利益机制。但同时，要加强监督、监督和评价，最终回归育人。

　　就业的根本问题是用“学历”衡量“能力”

　　新京报：近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文件，要求“切实维护和保护高职院校毕业生参与公开招收和公平竞争的合法权益”，引发热议。职业学校的学生在找工作和就业方面有许多障碍。真正“平等”对待他们和“不坚持一种模式”的其他障碍是什么？

　　孙：用人单位在选拔人才时，往往会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比如学历。但这不一定是最科学、最合理、最公平的方式。事实上，需要解决的一个根本问题是，没有能力本位的人才培养标准和就业标准，这导致许多人将“学历”等同于“能力”。事实上，这不是同一个概念。

　　如果雇主的大门总是对职业教育学生关闭，那么学生肯定不会选择职业教育。现在，国有企业和机构率先对外开放，这表明了国家的态度，但其他雇主可能不会立即跟进，还需要一个过程。

　　职业教育要真正做大做强，就必须以能力为培养标准和评价标准，真正摆脱外部教育的“有色眼镜”。

　　新京报：目前，许多制造企业面临劳动力短缺，特别是技术工人和技术工人的持续短缺。然而，年轻人不做“蓝领”和毕业后不进工厂当技术人员是一种常见的心态。我们如何才能放弃“蓝领歧视”？

　　孙：中国的工业发展确实需要大量的一线员工。在这些岗位上，劳动内容和环境是否困难？劳动报酬平等吗？这些对员工能力的要求有多高？它是在未来面临淘汰，还是很快就会被人工智能取代这些将是影响工作选择的因素。

　　与国外一些国家相比，技术工人的职业门槛很高，他们需要接受高水平的培训才能胜任工作，但他们的收入也很高，这可以维持他们的个人体面生活并获得相应的尊重。这个问题需要行业和整个社会的推动。改善技术人员的工作环境和待遇。同时，它需要产业和企业的转型升级。

　　企业不能招人。除了学生不愿意去外，职业学校培养的人才也有可能达不到行业要求的能力标准。这就要求职业学校扭转培训质量，加强产教结合，校企合作。

　　事实上，在一个领域拥有一项技能和深厚的修养也可以引领世界，发挥价值。目前，我国正面临高端“瓶颈”问题和产业转型升级。我们缺少的不是高分的人才，而是技术精湛、扎实的中国制造人才。我们呼吁建立一个更加和谐、平等的时代，尊重技术人才。可能需要多年的努力才能达到这一阶段。

　　■ 相关政策

　　2022

　　二月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

　　完善国家职业教育体系；建立国家职业教育标准，启动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促进产教融合和校企“双元”教育。

　　二月

　　2035年中国教育现代化

　　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不断优化职业教育结构和布局。促进职业教育与产业发展的有机联系和深度融合，着力建设一批具有中国特色的高水平职业院校和专业。

　　四月

　　高等职业教育扩招专项工作实施方案

　　落实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关于高等职业教育大规模扩招100万人的相关要求，全面深化职业教育改革。

　　也许

　　职业技能提升行动计划（2022-2022）

　　针对员工等重点群体开展有针对性的职业技能培训，大力开展企业员工技能提升和转岗培训。

　　十月

　　新时期深化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改革实施方案

　　建立分层、分类的教师专业标准体系；完善“固定岗位+流动岗位”教师资源配置新机制；建设一支以“国家工艺师”为首的高水平人才队伍。

　　1二月

　　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建设单位名单及专业建设规划

　　共选择197所学校，包括56所高级学校和141个高级专业团体。

　　2022

　　九月

　　提高职业教育质量行动计划（2022-2023）

　　部署落实德育育人根本任务，促进职业教育协调发展，完善全民终身学习体系。

　　2022

　　前进

　　政府工作报告

　　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深入实施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

　　也许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

　　实施职业教育的公立学校可以吸引企业的资金、技术、管理和其他要素。

　　十月

　　关于促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建议

　　到2025年，我国职业本科教育招生规模不低于高等职业教育招生规模的10%。

　　新京报记者冯琪